一片唱衰聲中,WeWork卻帶來了久違的好消息:有望實現正現金流,且比原計劃提前了一年。舉世矚目的上市失敗仿佛是WeWork的分水嶺,軟銀接管之后,WeWork開啟了救贖之路,裁員、出售資產、重新與企業談判租約……WeWork正試圖擺脫曾經揮霍與鋪張的標簽。但不得不承認的是,疫情的沖擊、軟銀的“食言”等都對WeWork的現金流提出了考驗。而隨著WeWork的泡沫徹底成為過去式,共享辦公也似乎從瘋狂逐漸步入了理性。
提前一年
不出意外的話,這應該是WeWork最近一年帶來的最好消息了。當地時間12日,《金融時報》報道稱,WeWork執行董事長馬塞洛·克勞雷在接受其采訪時提到,WeWork到明年底有望實現正數現金流,較原計劃提前了一年時間。
現金流是WeWork的執念。今年2月,為提高公司估值,并重新獲得投資者的信任,克勞雷公布了他的五年重整計劃,其中短期目標就是在2022年實現自由現金流回正,并在2024年進一步上升至10億美元。WeWork預計,若公司能夠成功在2022年實現現金流收支平衡,那么其預期有望將25億-30億美元的額外流動資金投入于未來增長。
而在這之前,WeWork剛剛進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變更,作為總體計劃的一部分,房地產資深人士桑迪普·馬斯拉尼成為WeWork的首席執行官,董事會也進行了改組。
“曾經大家認為WeWork實現正現金流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,認為我們的機會為零。如今大家將在一年后看到,WeWork基本上將是一家盈利企業,同時擁有令人難以置信的資產多樣性。”對于如今的運營情況,克勞雷如此說道,他還強調,相信WeWork將成為一家有多元化資產及具備盈利能力的企業。
就目前情況而言,WeWork夢想成真的可能性并不小。按照克勞雷的說法,在裁了8000人、重新談判租金和出售資產之后,公司的成本有所下降。而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之后,集團的辦公地點需求殷切,所以相信集團可以在明年底之前錄得營運利潤。克勞雷稱,在過去的一個月里,字節跳動、微軟、花旗等大公司都與WeWork簽訂了新的租約,預計公司在衛生事件期間營收持平。對于具體的情況,北京商報記者聯系了WeWork,但截至發稿未收到回復。
在克勞雷的領導之下,WeWork開啟了大刀闊斧的改革。今年4月中旬,馬斯拉尼還宣布,將在5月底前進行新一輪裁員。而在上個月,香港媒體還報道稱,WeWork在香港租用的中環商廈HCode多層樓面在使用不足一年后遷出,部分樓面需要重新招租。
WeWork破局
“去年下半年高峰時期,這里的入駐率大概在90%以上,但現在大概在70%”,調皮電商創始人馮華魁是北京WeWork朝陽大悅城社區空間里的一員,在他看來,疫情沖擊之下,WeWork整體入駐量已經出現了下滑。不過他認為,如果WeWork表示明年能夠實現盈利的話,應該是有一定的數據支撐的,一方面WeWork本身價格不低,另一方面作為二房東,在規模方面拿下辦公場地有較大優勢。
在馮華魁看來,WeWork此前的虧損主要是因為在很多方面的做法太過于鋪張浪費,現在經過各方面的壓縮,再加上除了辦公場地和人力成本外,其他的成本相對來說很低,如果能夠穩健經營的話,實現盈利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。
收縮版圖,大幅裁員,對WeWork來說,過去這段時間是痛苦的。IPO失敗仿佛是WeWork的分水嶺,在這之前,WeWork是共享辦公獨角獸,瘋狂擴張,大舉進攻,但在這之后,WeWork就成了麻煩的代名詞。這家曾經估值高達470億美元的初創企業,如今的估值已經降至29億美元。
但現在,WeWork的麻煩可能也來自于軟銀。今年4月,軟銀發布聲明宣布,由于部分條件未得到滿足,該公司取消了2019年10月與股東簽署的最高30億美元收購WeWork更多股份的要約。這對WeWork來說,絕對不是個好消息,畢竟只有在軟銀完成收購之后,WeWork才能從軟銀這里獲得11億美元的債務融資。也是因此,WeWork對軟銀提起訴訟,指控后者未能按照協議完成收購交易。
互聯網分析師楊世界分析稱,WeWork是有可能通過自身的精細化運作達到盈利的目的的,但如果WeWork為企業員工提供離其居住地更近的辦公空間的話,也可能會帶來相應的成本的增加,畢竟此前WeWork辦公地點更多是在較為偏遠的地方,這樣一來無形之中增加了成本,也因此存在一定的不確定性。
“WeWork盈利這句話的目的第一可能是真的會實現盈利,第二也可能是給市場信心,向其他人釋放的煙霧彈”,楊世界稱,大環境來看WeWork本身就存在虧損,精細化運作之后,企業的簽單轉化率有可能使WeWork現金流上升,但如何能夠達到虧損、預付款以及現金流的平衡才是其能否盈利的標準,預付款能不能大于成本,這是一個關鍵的平衡點。
共享辦公之路
當資本市場拒絕為WeWork瘋狂的估值買單之后,泡沫就此破裂。而WeWork泡沫的破裂也意味著,整個共享辦公行業迎來一次清醒的機會,不巧的是,疫情又起,打擊可想而知。今年3月,WeWork的競爭對手Knotel表示,為了應對冠狀病毒疫情,該公司將裁員30%,還有20%人進入休假狀態,受影響員工大約有200名。按照Knotel首席執行官阿莫爾薩爾瓦的說法,Knotel正在停止收購新的房屋或簽新租約,這些舉措導致了裁員。
此外,當地時間7月6日,納斯達克上市的特殊目的收購公司OrisunAcquisitionCorp.還發布公告稱,公司已與中國最大的聯合辦公品牌優客工場簽訂了最終合并協議,合并后的公司預計將以新的股票代碼在納斯達克交易。
據了解,合并后公司預估市值約為7.69億美元,但在2018年,優客工場D輪融資后,估值曾達到28.57億美元。與WeWork一樣,虧損也是優客工場逃不出去的問題。據優客工場去年12月遞交的招股書披露,2017年、2018年以及2019年前9個月,該公司總凈收入分別為1.67億元、4.49億元和8.75億元;虧損額分別為3.729億元、4.452億元和5.728億元。
馮華魁稱,前幾年聯合辦公那么火熱,肯定是有泡沫的存在,目前這種類型的公司,對其包裝能力和服務能力的要求很高,不是有個場地掛個聯合辦公的牌子就可以說自己是眾創空間,這種公司的競爭力是有限的,物業開發出品牌價值至少也需要五年以上的時間。
但在優客工場和WeWork的問題上,楊世界認為,WeWork和優客工場的成本結構不一樣,優客工場創始人毛大慶以前就是做房產的,拿下辦公場所的成本肯定會相對較低,成本承壓的風險也較低。而WeWork要么是自己租賃場所,要么與物業合作,風險抗壓能力上稍微弱一些,疫情期間很多物業降低租金,就要看WeWork能不能在這個契機下以低成本拿下辦公區,再與企業聯動,隨后再看預付款能不能與虧損和現金流之間達成平衡。
盈利似乎成了共享辦公難以跨越的問題。馮華魁認為,如果能夠開啟加盟模式,成為聯合辦公優質品牌的話,入駐率可能會提高很多,這可能是辦公場地、辦公商業品牌化運作的小嘗試,作為綜合、全面、連鎖的辦公場所,是有自己的市場價值的,如何讓客流量發揮更大的價值是可以探索的方向,可以嘗試創造一些增值服務如零售等,發現、整合內部資源,形成合作體系,但這樣需要的能力也就比較高了。
來 源:北京商報
編 輯:liuy